【獒龙獒】万劫火 5-6
对狗血饥渴难耐，感谢大家的容忍！对人物设定请勿上升真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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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“龙仔，”陈玘走进会客厅，跟宅主人打了个招呼，“又瘦了你。”
马龙坐在窗边茶几一旁，边倒茶一边笑：“玘哥您瞎说呢，胖了。”
陈玘坐下，又仔细看马龙一眼：“真瘦了。”
马龙“啊”了一声，轻轻把茶杯推过去，还是光笑。
陈玘拿过茶杯：“瘦了好。瘦了更帅！”
马龙哈哈笑着说那肯定啊。
陈玘又看了他一眼，向后靠进椅子里。
“阿蛇现在跟大力哥，我吴爸特意去上海看了他。大力哥说他脑子很聪明，学东西快，做人也好，堂口里人人都喜欢他。怕你担心，特意跟你说一句。”
马龙笑着说：“他知道学就好，我还以为他回了上海玩得疯了呢。”
陈玘摇了摇头：“我这次就是来和你说这个的。我们兄弟几个都知道你从小最聪明，这件事本来不该多说。就是我看着你跟阿蛇长大，忍不住啰嗦一句。”
陈玘把身子压前：“叫许昕少同你联络，是吴先生的意思。”
马龙这时终于不笑了。
陈玘微叹口气：“咱们会里，上边有人看不惯你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马龙微微皱了眉头。“玘哥，我做什么事情，第一是为了帮会，第二是为了秦门堂口，最多想一想自己家几个兄弟，若是说我向着外面，想什么自毁家门的事，那我真……”
“你就是太为别人想了。秦门本来就是帮会重镇，外堂的生意时常还要过你们的手。你今年只有二十四岁。许昕这小子也能成器，毕了业也没二想，就要留下帮你。而且还有你马上过十八岁生日这个小祖宗！”
马龙听见最后一句又笑了：“继科儿啊，继科儿怎么啦？”
陈玘气得翻了个白眼：“人人都知道是只虎崽，就你看他老是只奶猫，也不知道是你眼瞎还是心糊涂！”
“谁还没个弟弟啦，玘哥你瞧瞧你自己也没法说我啊？”
陈玘一瞪眼：“我跟你怎么能一样？你迟早要问一问话事人那个位子的！”
马龙立刻说：“继科儿不会害我。”
“谁跟你说这个了！”陈玘拍了一下大腿，“你知不知道，在老邱场子里，下面的从马仔到红棍，见了他谁不叫声科哥，那些街上刚进来的小弟恨不得把他当大哥。邱哥心大不在乎，还跟他称兄道弟，上面的人呢？叔父辈的人能不多想？他到底是你的人！”
“……这两年，我也不怎么多管他了……”
陈玘笑了一下。“靠，你是真傻假傻。你不知道他怎么看你的？那个小子，可从来没那么看过别人。”
马龙低头不说话了。
陈玘看着马龙的表情，无声叹了口气。等了等说：“你家小祖宗也是巧，这个生日赶上过年。过了十八可以分堂口了。你好好考虑一下，是留他在你自己家，还是索性送给肖门算了。我在邱哥那里，也能说得上两句话。你要是答应，这事不能多耽搁，我很快去跟肖先生讲。”
马龙也抬眼看他：“哥，你再让我想想吧。”
陈玘也不再多说什么，点了点头：“再多跟你说一句。日本人对邱哥一直不服，你也是知道的，也就他总不当回事。这两年你家小爷还没出师呢就打过人家好几回。水谷那种人，想在他身上找回点面子，下黑手是早晚的事。你也让他小心一点。”
马龙点点头：“知道了，谢谢玘哥。”
马龙走进赌场后台房间的时候张继科还背对他坐着，从大宅过来的女仆人看见马龙就求援：“大少爷，您劝劝继科少爷吧，您给他选的燕尾服他死活就是不穿呢！”
张继科回过头去看马龙。马龙倒不着急：“你没跟他说是我选的？”
“怎么没说？”
“这也太隆重了，”张继科低了低头，“我平时连西装都不穿。今天顶多穿一身旧的就行了。”
马龙叹了口气：“随你去吧！”
女仆人算松了口气。马龙坐到张继科身边，张继科看着他，终于笑了笑。
“你又不常来肖门这边，”张继科说，“过个生日，咱们家的酒店有什么不行的？”
“这边你熟啊，”马龙笑着看他，“你兄弟也愿意陪你过个生日。我是秦门坐馆，到这边来也没人说什么，难道你在肖门的小弟还能跑去咱们家？你要是委屈，等大昕春天不忙的时候回来，咱们在自己家里补一个。”
张继科嘁了一声：“这有什么委屈的。”
“我这两年，来找你的时候确实少了，”马龙忽然说，“将来或许还会更少。但我做什么事，都确实是为了你在打算。你别觉得哥哥疏远你了。”
张继科眼睫颤动了一下。“龙哥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。我明白。我无论去了哪儿，事做得光彩，龙哥知道了都是高兴的。”
马龙沉默了几秒。再抬头时又笑了：“何况你邱哥这边别的也方便啊。”
“还什么方便？”
“你今天十八了，你说什么方便……”
张继科回手拍了马龙一下：“说啥呢！……谁还没见识过了是咋的？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非要留到整年纪什么时候的……”
马龙大笑起来：“好好好，继科儿比我有出息。”
“这算什么出息了。”话虽然这么说，脸却有点发红。
马龙又笑着呼了一把他的头发，走出了房间。
晚宴后张继科在厅里受小弟们敬酒送礼，刚才道过贺的长辈、哥哥和有往来的别帮大佬就在舞池后面安静的地方谈些生意的事。马龙就是这个时候发现水谷隼也在。刚才道贺的人里明明还没有他。
“龙少爷，”水谷隼向他伸出手，“令弟生辰，恭喜了。”
马龙先笑了笑，才缓缓伸手：“多谢了，水谷先生的好意可要跟舍弟亲自说过才好。”
“我跟令弟时常走动，贺礼和招呼早已送到了。否则以邱爷的脾气，也不能容我进来，不是吗？”
马龙又笑笑：“邱哥爱交朋友，对您自然不薄。”
“龙少爷这么说，是觉得在下没资格与您做生意了？”
“秦门堂口的酒店是不沾药的，不是资格不资格。若是水谷先生有其他生意跟秦门做，将来我们可以慢慢谈。”
“难道继科少爷没跟您讲过么？我们最近进了一批合法的药，”水谷隼笑了笑，“龙少爷别误会，是治病救人的药。这边的门路，龙少爷是最深最广的。在下不知道龙少爷愿不愿意帮我们过这批货。”
马龙皱了皱眉。水谷隼说的话没必要信，但为他背后的势力，这人也不能不应酬。动辄得咎。他想了想，点了点头：“请水谷先生详细说说吧。”
顶楼的套房里跟水谷隼说了一个多钟头，马龙几乎答应下了过货的事。水谷隼心情很好，又说龙少爷一言九鼎，生意敲定，应该干杯祝贺的。旁边一个随他同来的女人递上杯香槟，水谷隼举杯说：“龙少爷果然是生意人，在下敬龙少爷一杯！”
端着酒盘上来的侍者脸孔很陌生。马龙意识到了什么，于是抬头仔细看那人的脸。可那侍者也没慌乱：“龙哥好！今天在我们家还满意吗？”
如果他的直觉是对的，水谷隼显然已经策划多时了。马龙心里一沉，越是这样就越难找到借口脱身。他才想了片刻，那侍者就说：“总听邱哥杀哥说龙少爷懂酒，莫非是我们家的货色不对龙少爷的口味？龙少爷有什么吩咐，我下去给您再换过。”
马龙摇摇头说没有。
水谷隼笑道：“哈哈哈哈，龙少爷雅量，我们帮会之中可没有这么多嘴的佣人。”
心念万转，却没定计。马龙还没伸手去握杯子，忽然之间房门打开，一个人带着风走了进来，也不看马龙，对着水谷隼说：“水谷大哥，今天小弟是寿星，您要敬酒，也没有先敬别人的道理。”说完也不等水谷隼回话，端起盘中所剩的那杯酒，一口气喝完了。
马龙心里一惊。而张继科喝完以后就直接握住了马龙的手腕：“水谷，我有话找我龙哥说呢。你的生意也该谈得差不多了，什么东西也不急着今天运，是不是？今天说什么也是我生日，你可不会怪罪我吧？”
马龙一颔首：“舍弟无礼了。”
“是继科兄弟生辰，在下自然不该阻拦……”还没等水谷话音落地，张继科把细酒杯随手一丢，拉着马龙就走出了房门。水谷隼在套房窗边暗暗咬住了牙。
6
马龙再进张继科房间的时候，门里看酒店的总管给找来的女孩儿都被锁在门外，一个个战战兢兢，有几个眼泪都快被吓了出来。秦门的场子做白道生意的多，这些女孩不比赌场的姑娘见惯风浪。见了马龙，只有一个胆子大点地哆哆嗦嗦说：“……龙……龙先生……他……他不让我们进去，还拿……拿枪……”
马龙点了点头，也不说话，唯一一个女孩子也吓得不敢说话了。
马龙推了推门，回头对女孩子们说：“你们去客房休息一下，天亮再走，酬劳不改，谁也别出去乱说，知道了么？”
女孩子们忙不迭点头，快速离开了。
门反锁了。马龙拍了拍门，喊：“继科儿？继科儿！”
几声也没一丝答应。马龙后退一步，抬腿把门踹开，进了房间把报警器停掉，把门掩上。“继科儿？”他又喊了一声，房间里静悄悄的，他屏声静气，只有浴室里有一点点像是人的动静。
张继科躺在浴缸里，还穿着西裤和衬衫，蜷在水里面泡着，地上放着几个空小桶，平日在冰箱里放镇酒的冰块，马龙伸手一试，浴缸里的水凉得一般人碰一分钟就同受刑。
然而冰块还在融化，浴缸里只有张继科的身体是热的。
“继科儿……”
听见马龙声音那么近，还在颤抖着，张继科终于睁开眼，然后全身一下子松懈下来：“哥哥……”
马龙也不管身上的衣服，伸手就去抱张继科的胳膊：“继科儿你出来，这水太冷了你撑不住的……”
张继科的表情就像十二岁那年生病，或者是更小的还会直接向马龙表达依赖的时候，他把头靠向马龙：“哥哥，哥哥我难受……我好热……”
他真的很热。身上的皮肤都在发红。过高的体温不知道是因为未知的药物还是因为冷水导致的病症。马龙急得咬牙，一边搂住张继科一边安慰他：“哥哥帮你，继科儿，你听哥哥的话，外面那些女孩子不会害你的，你让他们帮你，过了今晚就好了，啊？”
张继科听到后面，突然间用力，猛地推开马龙躲进冰水：“不要！”
“继科儿？”
“我不要她们碰我！”他第一次拔高了声音吼道。
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把张继科这个样子当做愤怒。只有马龙知道他那是委屈。
“继科儿，”他心里难受得恨不得在受罪的人是自己，声音更颤抖了，“继科儿你别犟了……哥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人……水谷下的药谁也不知道配方，没法解毒，他只想玩仙人跳，继科儿，你就让她们过来，过去了你就没事了……”
“不要！”
“继科儿！”
马龙直接要跨进浴缸里去抓缩在浴缸角落的男孩儿。下一秒，张继科猛地站了起来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，就被张继科按在浴缸边上。
张继科的双手和双眼好像把浴缸里的水都变成烫的了。
“我不要别人碰我。”张继科突然死死盯着他哥哥的脸，“我不要别人碰我，哥哥……你明白吗……”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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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预计全程外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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